*读前声明*
(资料图)
1.本文为完全虚构，不可作为任何资料引用。
2.开头的“D先生”为曾与朱为民发生过争吵的一名新西兰副驾驶，现供职于美国某航空公司。为避免不必要的纠纷，将姓名打码。
3.笔者自觉遵守国家法律法规，号召读者树立正确人生观，敬畏生命，遵纪守法。
4.本文不是一个完整的故事，没头没尾是因为我江郎才尽了。
“朱为民先生，您怎么解释您和D先生之间发生的争吵？”
“我前一天没睡好，脾气有点急。”
朱为民随便编了个借口，心里默默祈祷赶紧被放出去。他前不久给公司人事处写了一封信，质疑公司的处分决定，却被顶头上司带到了精神专科医院。
在医生听完上司的描述并面露难色之前，朱为民一直认为自己是正常人。他现在也没有怀疑过这一点，所以他接着说：“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性格。要说是有什么异常，只能说我最近经济压力有点大——”
“您坐，朱先生，慢慢讲讲。”
“没什么可讲的。”朱为民感到一股无名火起，他讨厌假惺惺的微笑。他放下抱在胸前的手，捋了一下头发，转身正准备走，却被一把抓住。
“您回来！”是医生抓住他的袖子，领导也站了起来死死盯住他。
“把袖子卷起来。赶快。”
他猛地挣脱，然后一言不发。他曾是空/军的TOP GUN，怎能这样任人摆布。
于是医生粗暴地扯开他袖口的扣子，向上一推，左臂上横七竖八的伤口跳脱出来的同时，他的右拳也挥了上去。
可他的右手腕被钳住了。
“朱为民，你很危险。”领导悠悠地放下手指间夹着的烟，用眼神示意他拿好打印机刚送出来的单子。
他看了一眼，那是一张缴费通知，几个检查项目将近一百新币。
上次他被评价为“很危险”，还是在空/军。他将其视为最高的赞誉。确实啊，那时候他是登加空/军基地最优秀的飞行员，开着飞机低低掠过地面，开玩笑说“给大家省点理发的钱”。
此生第一次地，他感到如此被冒犯。可这又能怪谁？他还是他。就像他说的，他一直是这样性格的人，可是为何半年以来，生活一直在急转直下。
他走出诊室，把门口等着的博南拥入怀中。
“明，我好奇你们说啥了。”博南在他长满胡茬的脸颊上调皮地蹭了两下。
“就是说，没希望了，以后得更加节衣缩食才行。”朱为民说着，将缴费单撕得粉碎，“咱回家，我晚上不吃饭了，你随便找点吃的吧。”
两人一边往回走，朱为民一边在心里做着计算。之前是航线教员，一个月薪酬将近8000新元，还了必要的钱之后吃穿还不成问题。现在被降职成普通机长……月薪7000出头，这个空怎么补呢？不喝水?不用电?都不可能。那就，一天吃两顿，凉水洗澡，他辛苦一点无所谓的，只是委屈了博南，那么好的小男孩。
他们是五年前认识的，当时朱为民准备转业民航，胜安航空派了当时还是观察员的博南来给他做思想工作。当时所有人都觉得朱为民那么优秀的人当然是要去新航了，胜安派了个不靠谱的人来劝，也无非是走走流程。谁知道就是博南的“不靠谱”让朱为民深深着迷。尘世中那些爱他的人，用尽办法拉住他。博南不一样，博南的爱让他自由。
可如今他却陷入了这样的境地，身上的债务加起来一百多万美元，房子、车子、家具，能卖的都卖了，两个人挤在不到十平米的阴暗出租屋里，坐地铁也成了奢侈。大概是压力太大了吧，朱为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。他总是在闯祸，四处和人起争执，半瓶烈酒掺上半瓶水喝到半夜，好不容易清醒了，发现自己在用流水冲掉手腕上的血迹。他知道博南不是因为他优秀才爱他。但他认为博南迟早会离开他。
他甚至希望博南离开他。
“明，你为什么每天都会往枕头底下塞一张纸币？”
“我在攒钱。”
“攒钱干什么？”
“买保险。”
“买保险干什么？”
“哎呀呀，我就说文科生最好别学些国际关系之类的专业，有啥用？还不如学个金融。你知道风险意识吧。”
“你这么懂，还赔了这么多钱，弄得现在连个床都没有。”博南在朱为民的怀里扭了两下，转嗔为娇道，“不过也不碍事，快，快哄我睡觉。”
“睡吧，睡着了就梦见床了。”朱为民在博南身上摸索着，“你梦见床，我梦见你。”
但是朱为民一晚上都没有睡着。再攒三天钱就够买一份商业保险了，受益人当然要写博南。他准备将自/s伪装成意外，让拿到五百万新元赔偿金的博南明白，没有他，生活会好太多。
现在的他抱着博南，意识到自己在流泪。他不停地告诉自己，也就这么几天了，很快就会不得不永远放手，往后，博南若是幸福便是他的愿望成了真，博南若是悲痛欲绝他也无法目睹，自是与他无关。可是他哭得更厉害了……博南被他吵醒，没有多问什么，只是为他擦去眼泪，又给他一个吻。
朱为民跌跌撞撞走回出租屋的时候额头还流着血，膝盖也擦破了，只能把左边的裤腿卷得很高，缠上好几层纱布。博南早就站在屋外等着他，远远地看着他来了，就冲上去抱住他，又扶着他走剩下的路。
“明，你没事真的太好了。”
“你真的都知道了？”
“我今天下午听到收音机里说胜安航空的一架波音737从巡航高度骤降将近6000米，就猜到是你了……你只是想推杆自/s，然后让我拿到赔偿金。不过最后飞机是怎么救起来的？”
“是副驾驶，那个比你小不了多少的男孩子。我的门锁没上紧，他拿起消防斧就把门劈开了。他拼了命地拉杆，混乱中我把他看成了你，于是我放了手。我实在没想到会失败的，南南。我再也没法面对剩下的人生了。证据很确凿……钱也没有了，什么都没有了，过两天调查结果一出，我要么进精神病院要么进监狱。要是求死的话我便是畏罪自/s，给我的时间也不多了。并且，南南，我怎么能死在你面前啊……”
“先别想这些了，明。”博南端了一碗紫菜蛋花汤给他，“我知道你最喜欢紫菜了，每次吃紫菜都会开心。”
朱为民凝视着热气腾腾升起，模糊了双眼，又次第消散。
传奇中的爱情，无论放手抑或厮守，总会两相成全。朱为民知道自己爱对了人，但他忽然开始不确定博南是否爱错了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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